第九十五章-《她是我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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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伯父伯母的东西,”顾关山温顺地以面颊蹭了蹭沈泽围的围巾:“……我无法心安理得。”

    沈泽眼眶都红了:“关山。”

    顾关山却开心地又蹭了蹭他的围巾,像一只小兔子,问:“这是我给你买的那条吗?”

    沈泽酸楚地说:“……是。”

    顾关山在沈泽十八岁生日时送他的那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沈泽已经围了三年。

    沈泽活动量大,成日围着那条围巾到处跑跑跳跳,早已旧了,也不是当下时兴的款式。

    沈泽惯常买花花绿绿的潮牌衣服,整个一行走的骚包,到了冬天,却不伦不类地围着这么条温暖的围巾。

    顾关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真好呀。”

    她会有多爱他呢。

    沈泽那一瞬间整颗心脏都犹如浸入了海盐,被狠攥了一把一样。

    她的喉咙里可能都是缄默而永恒的爱意。

    ——她的爱,几乎要从心里满溢出来了吧,说不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

    室内暖气蒸腾,黄灯映着盆小小的芦荟,床上的被子堆成一团。

    事后,模糊的灯光中,纸篓里足有三个被撑大的避孕套和一大堆纸巾,顾关山哽咽着抱着沈泽发抖,瑟缩在他怀里,心想沈泽这个混蛋太得寸进尺了。

    沈泽欠扁地捏捏顾关山的后脖颈,说:“顾关山,这届的你忒不行。”

    顾关山眼眶都是红的,哆嗦着道:“……滚。”

    说男人不行是羞辱,说女人不行难道就不是了吗?

    这是屈辱!是可忍沈泽不可以忍!

    沈泽捏着那小块小颈子,得意洋洋地问:“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顾关山气愤地、沙哑地喊道:“——你是大煞笔!”

    沈泽:“Bingo,说对了一半哟。

    不过我知道我挺大的,不用你夸我。”

    顾关山:“……”

    顾关山气得都懵了,打量了他一会儿,张嘴就咬了沈泽一口。

    她心想,下次你等着,姓沈的你迟早要哭着求饶。

    哭、着、求、饶!

    ——

    然而关山月太太脑子里想着报复,却总没有能力付诸实施,姓沈的真的是一肚子的坏心眼儿,尤其是关键时刻脑子转得有如神助,反攻一时遥遥无期。

    因此一肚子坏水的那位沈同志那段时间,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个学期了,沈泽终于过上了上课有人陪,吃饭有人一起吃,还有个小美人儿陪着上自习的生活,没事看看自己女朋友微博上那点岁月静好的图片,除了身上容易牙印摞牙印之外,可真是一日看尽了长安花。

    他复习,顾关山在一边画画儿或者玩游戏,他考试,顾关山就在另一个教室看书。

    仿佛是他们高中时约定的样子。

    沈泽朦胧地想,如果那时候没有执意送她走,他们会不会就过着这样的生活?

    元旦前后,大多数的课都停了,留时间给学生复习。

    沈泽想,如果当初顾关山上了清美,他早上大概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水杯去隔壁找她一起上自习,然后两个人头对头地坐在水榭里背书,就好像每一对平凡而幸福的情侣那样。

    但是当沈泽看见顾关山画的画儿时,却又不这么想了。

    一定会有哪里不一样。

    虽然说不出是哪里,但是沈泽认为自己当初的执意是对的。

    ——她的征程应该是星辰和海洋,而不是囿于昼夜、厨房和爱,并为此消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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