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师慈徒孝!-《太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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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画面之中的金裙女子,后背裙摆衣襟左右分开,露出了烫伤般赤红的后背,以及沿着脊线的乌青。
上官灵烨眼皮跳了下,明白这伤势有多重,从师尊成名起,她就没听说过师尊受到这么重的伤。
上官灵烨转头看向了师尊的脊背,似乎在确认伤势是否痊愈,但很快又被画面里的对话吸引:
“……你应该当机立断脱困,不能白白送死,更不能用打通长生道的方法救本尊……”
“再遇上刚才那种情况,我照样会那么做……”
“你凶我作甚?”
“……咱俩要是原地踏步,下次肯定和今天没啥区别……”
……
上官灵烨了解左凌泉的性子,也了解师尊的性子,对这番争吵的出现并不意外。
她没有师尊那样的魄力,所以在‘大义’和师尊性命之间,和左凌泉站在了同一方,开口道:
“师尊,左凌泉说的没错,你在乎九洲,我们在乎你,谁都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实力不够强。只有共同奋进,才能避免类似情况发生。”
上官玉堂则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放接下来的画面。
然后画风就开始崩了!
上官灵烨本来还觉得左凌泉做法很对,是个有担当、知晓轻重缓急的真男人,而师尊则有点倔了,不够理智。
但很快,她就发现左凌泉灵机一动,来了句:
“前辈,我和你双修,是不是能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而后画面中的左凌泉,胆大包天,直接去强吻师尊!
?!
上官灵烨都惊了!
先不说胆大包天的问题,师尊伤那么重,他还好意思乘人之危?
这还是她一直爱慕的左凌泉吗?
“左凌泉!”
上官灵烨偏过头来,怒视左凌泉,说了句和玉堂当时差不多的话:
“你失心疯不成?师尊重伤,你还敢动手动脚……”
左凌泉不好解释,就示意水幕,让灵烨继续看。
上官灵烨咬牙继续看去,听见左凌泉认真说道:
“双修给你治伤更快,对你道行有利……”
“你怎么能有这种念头?……本尊岂会为了道行,和你……”
“命要是没了,讲究这些有什么用?……”
……
听见这些争论的言语,上官灵烨张了张嘴,忽然明白师尊今晚要和她说什么了——师尊最后肯定妥协,和左凌泉发生了关系!
但奇怪的是,看到这一切的起因,和师尊坚决的态度后,上官灵烨心里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
因为她当时如果在跟前,面对这种生死绝境的情况,只会帮着劝师尊接受治伤,而不是拖着重伤,大家一起等死。
上官灵烨瞄了师尊一眼,瞧见师尊眼底也现出了异色。
出于责任心和对大是大非的理解,上官灵烨眼底并没有怨意,本想握住师尊的手,让师尊不要因为迫不得已的事情,而对她感到愧疚。
但……
“我是灵烨师尊,你半个……”
“半个媳妇!”
啥?!
上官灵烨猛地回过头,看向画面深处,眼神震惊。继而脸色沉了下来,怒视左凌泉。
左凌泉表情微僵:“灵烨,那什么……继续看。”
上官灵烨咬了咬牙,继续望向水幕。
接下来的画面,就越来越崩坏,开始朝色胚的方向突飞猛进:
“是不是两情相悦,你心里没数吗?”
“你自作多情……”
“在左家,我明摆着馋你身子…………”
“本尊见你初犯……”
“我前些日子夺了你的初吻……”
“咱们流落此地安危未定……”
……
上官玉堂没有丝毫裁剪,把当时的话完完整整的放了出来。
灵烨目瞪口呆,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忍无可忍,反手抓住左凌泉的衣领,怒目道:
“左凌泉!你脸皮够厚的?对我乘人之危就算了,对师尊还自作多情软硬兼施,你……”
左凌泉微微抬手:“灵烨,你要不先看完?”
上官灵烨咬了咬牙,又继续看两人的进程。
但这有什么好看的?
后面的剧情,无非是左凌泉用删除记忆胁迫,用大义诱降。
而女武神坚贞不屈,哪怕无力反抗被抱着,也绝不忘记自己‘女武神、师尊、长辈’的身份。
这场面,不说上官灵烨,连左凌泉自己都觉得好不要脸。
特别是那句:“前辈,你也不想你坚守了半辈子的事情,毁在我这最器重的人手上吧?”,简直是败类!
但左凌泉也有点无辜,他只是在给玉堂找台阶,让她承认心意,并不是真的在胁迫玉堂。
发现上官灵烨脸色越来越冷,左凌泉只想等到‘玉堂对他吐露心声’那一段儿,然后再解释两人早就心里有了彼此,并非胁迫。
但……
上官玉堂放完那句“本尊身为东洲首脑,为了东洲太平……”后,就掐掉了画面。
屋子里一黑,彻底寂静下来。
?!
左凌泉都蒙了,这掐头去尾,不是要他死吗?
没有后面玉堂对他表白的镜头,就按照当前剧情理解,岂不是他这欺师灭祖的败类,乘虚而入威胁长辈成功了?
左凌泉错愕转头,望向老祖:
“玉堂,你……”
上官灵烨已经‘猜到’后面的事情了,对师尊没有半分怨意,抬手就把左凌泉摁在了床榻上:
“无耻小贼,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喜欢我师尊,就不能光明正大追求?给她治伤,就不能光明正大治伤?你辱师尊清白,还非得逼迫师尊承认自愿?”
灵烨是真生气了,手很重。
左凌泉认真解释:“灵烨,我没有胁迫的意思。我一直受玉堂庇护,在落魂渊,就通过静煣的身体,和玉堂亲过嘴,这事儿在心里扎根已久;当时就想让玉堂接受治伤修行,为了让她放下心中枷锁,直面内心,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直面什么内心?你以为师尊会看上你?”
上官灵烨柳眉倒竖,怒斥之余,眼底竟现出失望的泪光:
“你以双修之法,给师尊治伤,我不怪你。你为什么要逼师尊承认自愿?你就这么自以为是?”
“我……”
左凌泉无话可说。
上官玉堂原本打算让左凌泉一个人背锅,她装作无奈舍身的长辈。
但看情况,再让左凌泉独自背锅,就坏了灵烨和左凌泉的情分,而且逃避责任,也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见左凌泉哑口无言后,上官玉堂插话道:
“灵烨,在左凌泉遇见你之前,为师确实与他就有了肌肤之亲,此事也有为师的责任。”
“……”
上官灵烨心思极为聪慧,心底早就猜出了蛛丝马迹,只是不敢证实罢了。她闻言回过头来,望向师尊。
上官玉堂神色很坦然:“为师本想断绝情欲,避免因果。但心念已经深入神魂,根本斩不断;后来你和他产生了情愫,为师只能将这些杂念压在心底。
“而后在左家,他对为师表露了异心,为师察觉,赠剑收徒,便是不想对不起你,想做一个了断。他宁死不拜师,为师当时也没能狠下心,便注定有今天。”
上官玉堂望着灵烨,眼神专注,没有丝毫躲闪:
“你知道为师的性子,对他没有情愫,不可能因为生死而做违心之事;没有永夜之地的绝境,为师也不可能承认心念接受他,让你陷入两难之地……”
上官灵烨看着师尊的双眼,觉得自己该生气、恼火、歇斯底里,但不知为何,在这双坦荡而沉静的眸子之下,心里生不起半点波澜,只有理智。
上官灵烨确实了解师尊的性格——独自肩抗天地,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妥协后退半步,深深爱着脚下这片大地;但自幼孤独无依,关心每一个人,却从来不会表露情谊,或者说不知该如何表达。
师尊现在说的话,就是这一切的解释。
上官灵烨认真聆听,心里有情绪作祟,但她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是在无能狂怒,改变不了结果;唯一的出路,就是用最理智的方式分析因果,然后理解这一切……
上官灵烨抿了抿嘴,本来还努力压住情绪,想着如何回应,让彼此可以用最温和的方式,接受这惊天变数。
但……
上官玉堂解释完原委后,认真道:
“无论如何,此事是为师对不起你。你如果怪为师,为师现在就将你逐出师门……”
“诶?!”
左凌泉本来还在凝静旁观,听见这话直接蒙了!
这啥?堂氏道歉法?
你不理解本尊,本尊就把你打到理解?
上官灵烨瞬间柳眉倒竖,心底对师尊的谅解荡然无存,可能是这辈子头一次,用凶神恶煞的眼神望着师尊。
丧尽天良!偷她男人,她不接受就逐出师门,这是当师父的能干出来的事儿?
上官玉堂性格使然,话比较直接,察觉不合适后,补充道:
“是‘解除师徒关系’,本尊净身出户,并非把你逐出铁簇府。以后你是铁簇府之主,等修为到了,便是临渊尊主。本尊会退居幕后,予以协助,非必要时刻,不会再公开现身,让你为难。”
左凌泉暗暗松了口气,插话道:
“事情说清楚就行了,解除师徒关系怕是……”
上官玉堂望向左凌泉,眼神一冷。
左凌泉顿住话语,微微抬手,示意不打岔。
上官灵烨听明白师尊的意思,眼神慢慢缓和了下来,还有点虚惊一场的后怕——毕竟师尊的霸道在九洲出了名,她不接受现实,真把她逐出师门,甚至把她赶去偏房做小,都符合师尊一贯的行事风格;她也如同九宗所有修士一样,根本没反抗的余地。
还好师尊把我当徒弟看,没这么霸道……
上官玉堂这句‘逐出师门’,可能没有‘下马威’的意思,但显然发挥了‘下马威’的效果。
上官灵烨在这种‘恩威并施’之下,不能说心服口服,但心底里确实没法再生出不满和怨气了,她急急思索,尽力用平稳的口气道:
“双修治伤,为求自保,错不在师尊和左凌泉,徒儿自然理解;你们互生情愫……”
“在你和左凌泉产生情愫之前,为师便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并非为师刻意横刀夺爱。”
上官灵烨张了张嘴,认真道:
“徒儿在青云城外,第一次通过司徒震撼的镜中花,看到左凌泉时,就已经相中了左凌泉。”
上官玉堂闻言,明白灵烨在强调‘动情时间’,确定先来后到的顺序。她没有和灵烨争先后,只是微微颔首。
上官灵烨继续道:“情由心生,难以自持,徒儿也不说什么。徒儿现在,当府主尚可,根本镇不住九宗,师尊培养多年,对我视如己出,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也不能一句话就断了师承,让天下人猜疑。”
上官玉堂自然不想断去师徒情分,她平静道:
“只要你不为难,本尊便不介意。就是本尊的事儿不能公开,师徒共侍一夫,传到外面,你我乃至左凌泉,都成了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上官灵烨轻轻点头,斟酌片刻后,又道:
“既然事已至此,别无二法,徒儿自然不会无理取闹,让彼此为难。但有些事情,徒儿希望能提前说好。在外,您是我师尊,徒儿不会违逆半分。但进了左家的门,我比师尊先进门,师尊得叫我……”
“叫什么?”
上官玉堂眼神平淡,望着灵烨的双眼。
叫姐……
上官灵烨张了好几次嘴,但师尊的威慑力着实骇人,哪怕不喜不怒,给人的感觉也是——你敢不敬,本尊有一百种方法把你腿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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