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皇城,旒秀宫。 “娘娘,您娘家送来的贺礼已全都整理入库,这是清单请过目!” 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流光溢彩,比这更耀眼的是铜镜里那个满头珠翠的霓裳女子。 只见她伸出青葱似的嫩白手指,将礼单接过拈在手上,那一双秋水明眸只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便又放回到妆台上。 “哎~这李家的人哪,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女子的声音柔柔软软,短短的一句话,说得婉转曲折。 虽然这话里的意思柔肠百结似的,但被她说得余音袅袅,竟能品出几分空谷幽兰的味道。 这声音配合着她精致的面孔上那慵懒的神情,真真的瞧不出半分为娘家担心的烦恼。 整个人就像一只矜贵的猫,趁着阳光正好,小憩之后伸了个懒腰,所有的事情于她来说都提不起半分兴致。 这位正是新近才晋了位份的李修媛。 皇帝早已年过半百,又一心追求长生之道,这后宫里的三千佳丽几乎形同摆设。 李修媛是近三年来唯一一位能得以晋升的嫔妃。 虽然如今也不过是从二品的九嫔之一,但如今这宫中后位空悬,她头顶上除了压着一个年老色衰的德妃,再无他人。 “娘娘若有心跟皇上求情,您的叔父和弟弟一定能从边关回来。” 侍女青栀随时观察着修媛娘娘的神情,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句。 虽然是近身伺候多年的旧人,而且自家娘娘看上去也是个随和的人,但青栀一直没能琢磨透自家娘娘的性情。 “青栀,做人最紧要自己立得住。” “我如今这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是李家人有求于我,不管是谁当家做主,都不可能会短缺了我的用度。” “与自己素未谋面的叔父、同父异母的兄弟,又或者是旁人,他们谁当家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惊世骇俗的话从李修媛的樱桃小嘴里冒出来,就好像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闲适又自在,边说着边欣赏自己刚染的指甲。 “不,也并非全无关系!”她突然蹙起眉头,“宫里新进的这批香露实在太刺鼻了,就不能寻点淡雅的来?” “以前李永斐虽然草包了一点,但对城里的吃喝玩乐全都门儿清,我如今用的香露还是他以前帮我寻来的呢!” 思及过往,李修媛目光望着雕花窗棂目光悠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