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 想我冷艳-《亿万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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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城坐到角落的那架三角钢琴前试了试音,看了一眼孟斯年和苏格,低头认真地弹奏起来。
一个个优美的音符从许寒城手下溜出来,纯净如泉水,婉转如鸟鸣,透明、清脆,钢琴的音色单纯又丰富,盈盈亮亮,颗颗剔透,苏格出神地看着许寒城那边。
良久,久到孟斯年失笑道:“看来你是真喜欢钢琴。”说完,他眼波流转,拖长了语调,“或者,你喜欢许寒城?”
“我只是觉得他弹得很好听。”苏格回身坐直。
孟斯年轻笑一声:“我弹得比他好。”
这丝毫不需要怀疑,享誉国际的孟斯年早已经被人称为钢琴大师了。苏格歪着头看着他:“我从没听过你的现场,你要去弹一曲吗?”
她本是随口一问,说完后,竟有些期待。孟斯年的钢琴曲——光这几个字,每个字都足以让人惊叹。
孟斯年在苏格期待又专注的眼神中轻轻摇头,将咖啡喝完,仰着头,垂眸看她:“不,我出场费很贵。”
苏格“哦”了一声:“是啊,贵到这五年都没出过场。”
孟斯年没接她的话,突然又转移话题:“或者,你喜欢程蓝?”苏格微愣,孟斯年眼神玩味,“从你坐过来起,他已经看你十几次了。”
“他可能在看你,他是你的小迷弟。”苏格一本正经地说。
“啧,我对男人没兴趣,你让他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苏格见他说得严肃又认真,“咯咯”地笑起来。
随即,孟斯年再一次看到程蓝投向苏格的目光,问:“你们俩在谈恋爱吗?”
“孟叔叔,这么八卦可和你的身份、气质不符。”苏格说话时,许寒城已经弹奏完走了回来。
“他八卦?”许寒城笑着看向孟斯年,“这倒是稀奇了。”
跟着许寒城过来的一个高挑女孩站在了他们桌旁,开口询问他刚刚弹奏的钢琴曲叫什么名字,不过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许寒城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看向苏格:“她写的曲子,我还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女孩看苏格的时候才注意到她旁边的孟斯年,愣怔半天才反应过来:“老天,孟……孟斯年……”
孟斯年唤服务生过来给咖啡续杯,然后摸了支烟出来,低头点烟时,含混不清地说了句:“对不起,这是私人聚餐。”
他非常冷淡,甚至微微透露出了不耐烦,这和苏格认知里的那个孟斯年有些不一样,那种疏离感,又出现了。
女孩说了句“抱歉”,失望地走了。许寒城摇头感叹:“我还以为卓悦挺厉害的,你这也没什么改善,真不怜香惜玉。”
孟斯年吐了口烟雾:“难道我要全程微笑着给她签名、合影,再等她不远处的朋友们一起过来,继续没完没了地签名、合影?”
看来他是被签怕了。
苏格说:“你这态度容易上头条。”
这时,程蓝几人走了过来,他们说要回去了,跟孟斯年和许寒城道了别。离开时,程蓝问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的苏格:“格格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了,我和许老师一起回学校。”苏格头都没抬地说。
许寒城挑了挑眉,没说话,孟斯年弹了弹烟灰,说:“你许老师并不住学校,跟你不顺路。”
苏格扭头瞪他,气他故意拆台。
孟斯年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带了一丝笑意:“我开车了,一会儿送你回去。”
苏格立刻扭头,用食指指着孟斯年:“他开车了,一会儿会送我回去。”
程蓝几人走了没一会儿后,苏格喝完焦糖拿铁也站起身:“走吧,孟叔叔,爷爷说女孩不能太晚回家。”
“是吗?去沙溪那次可比这次晚多了。”孟斯年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
“就是那次之后才说的,被你害惨了。”
孟斯年跟着起身:“我真是欠了你的。”
外面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度,苏格穿着短袖,看了一眼许寒城的衬衫和孟斯年的卫衣,喊了句:“孟叔叔……”
孟斯年一看她的小眼神就知道这姑娘在打什么主意,他说:“别想。”
苏格噘了噘嘴:“刚才还说欠了我的。”
孟斯年失笑:“脱了给你我明天就真的上头条了。”
“那挺好呀,标题我都给你想好了——过气钢琴家在街头寒风中半身裸露,是酒后失态还是博人眼球的炒作?”
孟斯年“啧”了一声,双手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信不信还有一条——千棠音乐总裁街头怒打熊孩子,是熊孩子太可恨还是熊孩子自己找揍?”
许寒城没忍住,在一旁笑出声:“孟斯年,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你这人也挺有意思的。”
“我也刚知道自己有暴力倾向。”
孟斯年的车是白色的越野车,苏格对车子没什么概念,就觉得他这车真大,怪不得他当初看自己的smart时神色不对呢。
他开车很稳,不急不缓。快到学校时,和许寒城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孟斯年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和程蓝他们是怎么回事?以后你们可能会是一个公司的人,我可没时间帮你们处理人际关系。”
“没怎么呀。”苏格并不太想让孟斯年知道学校bbs的事,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们会是一个公司?”
“萧树不是说要收你为徒吗?”孟斯年看着路,头也没回地说,“你考虑考虑。”
苏格突然觉得自己从来不想杂事的脑子需要考虑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多呢。
“作词那事想好没?”孟斯年将车子停在她学校的大门口。
“开到寝室楼下呗,从这儿走过去得十五分钟。”苏格看了看外面,有保安大叔,还有些刚回来的学生。不过,她就是不想走,感觉怪累的。
“先答应。”孟斯年一手扶着方向盘,侧着身子看她,“同意就把你送到寝室楼下,不同意我就掉头把你扔荒山野岭去。”
许寒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苏格:“……”
孟斯年打开车厢里的灯,苏格拿包挡了一下脸,她可不想明天在学校bbs上看到什么自己与孟斯年的最新消息了。
“钢琴我要红色的。”
“嗯,知道,我就没从你身上看到过别的颜色。”孟斯年回身,重新启动车子。
许寒城摇头感叹:“威逼利诱啊,我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你了。”
“对有些性格奇特的人就不能好好跟她说话。”
苏格:“……”
目送苏格进了寝室楼后,孟斯年才掉转车头,出学校的路上,迎面碰到才回来的蓝色blue几人的车子,灯光从驾驶座的程蓝脸上扫过。
两辆车子擦身而过,许寒城突然开口:“最近校bbs上很热闹,关于蓝色blue,关于苏格,关于……你。”
“我?”孟斯年语气诧异,“怎么回事?”
苏格和蓝色blue那天的演出很精彩,热闹点也无可厚非,但扯上他就有点奇怪了。
许寒城找出那个帖子,直接把手机递过去:“自己看。”
孟斯年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他看得很快,几页翻完后,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他将手机扔给许寒城:“乐队没出面解释?”
“至今没回应过一个字,”许寒城将手机收起来,“苏格大概是因为这事和他们闹别扭了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苏格是在去吃饭的路上临时被蔡子拉去的。”孟斯年启动车子,踩下油门前,有些不满地说,“程蓝他们在干什么?”
“所以小姑娘只是好心去帮个忙却被骂了一周。”许寒城说完,叹了口气,“别说有代沟了,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些孩子在想什么。”
孟斯年点燃一支烟,脸色冰冷:“我很生气。”
“我感觉到了。”
苏格回到寝室,刚打开门进去就见穗穗拿着自己的米奇玩偶凶巴巴地看着自己:“说,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不然我掐死你的米奇。”
“你别一副我抢了你老公的模样好吗?”
“难道不是吗?”
“你老公是谁?”
“小的是程蓝,大的是孟斯年。”
苏格想了想,无话可说,自己走的时候是程蓝接的,回来是孟斯年送的。如果换了自己是穗穗,估计也想掐死她的米奇。于是苏格心虚地咳嗽了一声:“其实,我喜欢许老师。”
“你少来!”
苏格走过去拿回自己的米奇,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晃了晃身子:“我说不喜欢许老师吧你说不信,我说和程蓝、孟斯年没关系你也不信,你要人家怎么样嘛?”
苏格很少撒娇,穗穗见她嘟嘴瞪眼的,“扑哧”一声笑了:“暂且信你,熊样儿!”
苏格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穗穗一个箭步冲过来:“大的还是小的?”
苏格忙说:“大的,肯定是正事,你别激动。”
说着,她转身开门走出去,随即又回来抱走米奇。走廊里有零星几个女同学经过,看到她后立刻压低了说话声,走远了还不忘频频回头看过来。
这些天总是这样,苏格也习惯了,她走到走廊尽头,靠在窗前接起电话:“孟叔叔您有什么吩咐?”
孟斯年像是还在路上,那边有车流的声音,在低低的鸣笛声中,他说:“那个帖子我看了。”
苏格揉着米奇耳朵的另一只手一顿,半晌:“哦。”
“需要我做什么?”孟斯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与他平时的说话声不太一样,显得比平时温柔低沉了些。
很简单的一个问句,六个字,却让苏格怔了半晌。她仰头看着天花板,随口说了句:“还好,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苏格说得轻松。
“这不是小事,这是暴力。”孟斯年虽然总是穿得正式,但人在大多数时候却是随意的。算起来他也不过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但这句话的用词和语气让苏格感受到了来自孟总的严肃认真。
有些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永远不会感同身受,那个帖子出来以后,有人跟帖推波助澜,有人的回复义愤填膺,对所谓的弱者的同情心让他们高举道德的大旗批判乐队自私并咒骂苏格虚荣。
孟斯年说得对,这对苏格来说,已经算是语言暴力了。
即使她不去看帖子,走在路上也会有人投来奇怪的目光,在食堂吃饭会听到隔壁饭桌的人故意大声地讨论,甚至在乐团训练时别人对江染过度的关心和询问都是对她无声的批判。她在等有责任也非常有必要为此事发声的蓝色blue乐队的出面澄清,等来的却只有两句“对不起”,他们认为这就够了。
他们哥们儿讲义气,觉得牺牲一下无所谓或许还能感动一下自己,却没有人询问过她,考虑过她。
这么多天,关心自己的除了一腔热血只想与人掐架的穗穗,还有孟斯年。苏格想,竟然还有孟斯年关心自己的情绪,询问自己需要什么帮助,而且他还把这件事当成一件大事。
其实,苏格原本不想让他知道的,这让她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等过段时间大家忘了就好了。”这话是同班几个同学对苏格的安慰,虽然她并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安慰。
她是骄傲的,她不想把自己的窘迫拿出来谈论。所以,说完这句话,她又立刻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啦,孟叔叔!这么多天我都快忘了,我要去练琴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后,苏格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想抽烟却发现没带出来,看了一眼通话记录上的“孟叔叔”三个字,突然觉得这三个字变得温暖了些。
他们本没什么交情的,不是吗?
苏格抱着米奇玩偶回寝室后,对穗穗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只有你一个朋友吗?”
“说好听点是因为你酷呗,说难听点就是性格奇葩。”
“是我不喜欢无效社交和尬聊。”
“哦,你长得美你随意。”
“但现在我想和孟斯年成为朋友。”
穗穗翻了个白眼:“我何止想和他成为朋友啊,你真是暴殄天物。”
周二下午校交响乐团没有训练,苏格查了一下课表,拿着从图书馆借来的《钢琴基础教程》向着钢琴教室走去。
许寒城的课不止他们班级的人在听,旁听的也很多,苏格到的时候,阶梯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她找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坐下,尽量不引人注目。
上课铃声响起时,老师拿着教材走进教室。突然有人惊呼,随即是所有人惊呼,甚至夹杂了尖叫声和口哨声。苏格抬头看向讲台,待看清那个人后,心想:孟叔叔最近出场频率很高啊。
孟斯年戴了一副无框眼镜,穿着衬衫、牛仔裤、平底鞋,像是学生,又像是气质出众的俊俏学长。他把教材放到讲台上,扫了一眼教室里的众人,食指轻轻地往双唇中间一放,示意大家小声。
这个动作,他曾在曲桑时对苏格做过,苏格至今还记得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后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不过显然孟斯年失策了,他这个样子哪里能让人安静,只会引起更大的欢呼声。
约莫两三分钟后,教室里才归于平静。
孟斯年凑近桌上的话筒:“大家好,我是孟斯年,今天帮你们许老师代课。”
教室里又不平静了。
孟斯年研究了一下电脑,过了半晌,抬头问:“有没有课代表?帮我把课件弄出来。”
第一排有人跑上去,下面的同学和他开玩笑:“不看课件,孟老师您弹几首曲子吧。”
这话得到了全教室的人的响应。
“不巧,现在卖身不卖艺了。”
孟斯年的话让教室里的气氛火热到了极点,他在此起彼伏的欢笑声中扫了一眼整个教室,然后就看到了最远处靠窗边穿着红色外套的苏格。那么多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能一眼看到她。也许是因为她的安静与这里格格不入,又也许是因为他最近对红色比较敏感。
“就咱们交的这点学费,你们也别要求太多,孟斯年的音乐会门票多少钱知道吗?”帮孟斯年弄好课件的同学回座位前在讲台上顺道说了句。
孟斯年的话非常少,虽然不至于多高冷,但与温柔好脾气的许寒城比起来,还是多了一丝不可靠近的感觉。他放了钢琴曲:“今天讲柴可夫斯基的《四季》之《六月船歌》歌唱性旋律的把握和弹奏,先听一下。”
听曲子的时候,孟斯年站到了钢琴一侧,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苏格正认真地听着音乐,察觉到裤袋里的手机在振动,她没有去看,而是继续认真地欣赏,随即手机又“嗡嗡”振动了两次。
苏格掏出手机,锁屏上弹出信息——
孟斯年:来偷听许寒城的课被我抓到了。
孟斯年:你就没别的颜色的衣服吗?
孟斯年:没有凳子高还坐到最后。
苏格抬头瞪他一眼。他斜靠在钢琴旁,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来。他正低着头按手机,侧脸被阳光镀了一层光,光亮让他与身后的黑色钢琴构成一幅画,像是画艺精湛的素描,又像文艺风格的明信片。
底下很多同学拿着手机拍照,他似乎并没发现,或者说是他并不在意。
苏格低头,打了三个字。
格格万福:想拉黑。
孟斯年:试试。
格格万福:算了,拉黑一次就找碴儿到现在。
孟斯年几不可闻地笑了一下,收起手机,扭头瞄了她一眼,结果看到一片手机摄像头对着自己。而且,教室里的人似乎更多了,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的其他同学都从外面赶来,不过一首曲子的时间,过道和窗外就挤满了人。
孟斯年挑了挑眉,又按了几下手机。
苏格的手机上立刻跳出两个字:过气?
苏格心想:傲娇!
一堂四十五分钟的课,他总共没说几句话,把课件打开,不是找人读课件上曲子的创作背景就是拿着点名册喊人谈音乐特色,最后还随便拉了个人上去弹曲子。那女孩一曲弹完,紧张地看着孟斯年:“孟……大神,能点评一下吗?”
孟斯年低吟一下,摇了摇头:“问题太多,我可能得说一节课。”
底下众人哄堂大笑,他见女孩脸红了,勾了勾嘴角:“不过还好,你们许老师在你这个年龄还没你弹得好。”
笑声更大,女孩的脸更红了,偷偷看他一眼,嘴角压不住笑地跑了回去。
“谁还想上来弹?”他站在钢琴前,随手点了几个琴键,抬头看向最后排。有人察觉到他的目光,跟着回头看过去,窃窃私语声四起,多是猜测他在看谁。
突然听到有人说:“那不是苏格吗?”
苏格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瞪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无辜的样子。
“苏格,你要试试吗?”孟斯年的说话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也只是一瞬间,所有人又都回头看她。
苏格镇定地、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只会拉小提琴。”
“那你来上钢琴课?”
苏格继续镇定地、慢慢地、面无表情地说;“陶冶情操。”
“哦,听说……”孟斯年双手插在裤袋中从钢琴后走出来,站定在讲台旁,微微弯腰,凑近话筒,吐字清晰且慢条斯理地问道,“上次的演出蓝色blue乐队为了得到千棠的合约,临时把你换了上来?”
没人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四下一片哗然。
苏格愣了一下后,发现教室里虽然坐满了人,却出奇安静。她突然明白了孟斯年的用意,于是她再次镇定地、慢慢地、一字一句回道:“是江染学姐临时有急事,所以他们才请我去帮个忙的。”
周围一片讨论声,然后就听到有人朗声问:“既然这样,那江染怎么没出来帮你说话?”
“那你得去问她呀。”苏格说。
下课的铃音响了起来,孟斯年伸手把电脑关上:“下课。”
同学们的注意力又被他吸引走,似乎没有人想离开。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再来上课,有人询问可以合影或者签名吗,他都没回答,眼神似乎都懒得给一个,很是冷漠。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似乎是助手之类的,助手身后跟着进来几个学校的保安,保安组织学生有序地走出教室。五分钟后,教室的人走光了,走廊里也恢复了秩序,孟斯年才在几人的簇拥下走出教室,再走出教学楼。
下午第一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教学楼里有很多学生进进出出,孟斯年却一下就看到了大门右侧穿着红色连帽衫的苏格。她背着黑色书包站在玻璃门旁看着他,模样看起来很乖巧。孟斯年停下脚步,隔着保安对她说:“过来。”
苏格看了看在楼梯下方流连的同学,伸手将连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然后走到了孟斯年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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