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吗?”-《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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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撒了谎。
蒋随将目光放回桌面,心思却在另一处。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保存起来呢?难道是想留着当笑话看?
段灼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这个问题思考得太久,以至于电脑屏保忽然亮了出来,蒋随立刻动了动鼠标。
又过了会儿,只见段灼装模作样地拎起了垃圾桶,翻了翻说:“卡片还在,你要照着誊吗?”
蒋随也配合着,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接过说:“谢了。”
对于被误认为男同这件事,蒋随也就新鲜了那么一个小时,压根没放心上,他该吃吃该睡睡,到临睡前已经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但他低估了这件事情对段灼的影响,他慢慢才知道,原来在段灼那,男同和兄弟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最初是周一的中午,段灼下了课,在群里发消息,问他们在哪里吃饭,蒋随回了消息,于是他们破天荒的,第一次在食堂一起吃饭。
席间,蒋随只是提了句米饭有点干,段灼忽然起身,蒋随以为他要去上洗手间,结果他不声不响去阿姨那又打了份面条,换走了蒋随的米饭。
霸道得很。
第二天上午,蒋随他们班要上思修课,地点在a号楼,正巧段灼上课的地方也在那边,之前从未提过一起去上课的段灼私聊他,问需不需要载他一起去。
蒋随受宠若惊,感觉整个世界都有些不真实了。
尤其是晚上,段灼不再拿脚丫子对着他,而是和他头挨着头,有时一起看电影,有时则聊一些与学习无关,但很有趣的话题,直到整座城市安静下来,他们互道一声晚安再睡。
这些变化让蒋随更愿意把日常的活动内容分享给段灼,包括要帮程子遥追学姐这件事情。
“甩面吗?”段灼在听到他们的计划后,挑了挑眉,表现得很意外。
“对啊,随哥说这样能展现男人的风采。”
程子遥已经就这个计划进行长达一周的练习,技术可谓炉火纯青,他找了根细绳,当着段灼的面,肩带肘肘带腕腕带手,转圈甩起来。
段灼被这节目惊得愣了两秒,闭眼捏了捏眉心,一开始他以为是蒋随在戏耍程子遥,但看到蒋随一个劲地鼓掌叫好,这个想法被否决了,蒋随应该是真心诚意地觉得这个节目能够打动女孩。
段灼没谈过恋爱,也不了解林嘉文,没有提什么意见,在程子遥表演完以后,跟着鼓了鼓掌说:“你会有好运的。”
毕竟俗话说,傻人有傻福。
林嘉文的生日原本在周五,但因为急着赶一篇论文,抽不出时间,于是改成农历生日,碰巧在周末。
这个消息是程子遥从林嘉文的一个闺蜜口中打听到的,并没有接到邀请的人打算过去偶遇,但一个人过去吃火锅又显得很寂寞,于是程子遥邀请段灼他们过去撑撑场子。
段灼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但忽然想起之前因为买平板的事情,还欠蒋随一顿大餐,便点头答应了。
周日这天温度不高,但天色极好,没有风,空中漂浮着充满立体感的云彩。
在公交车上,蒋随坐在靠窗的位置,撞了撞段灼胳膊:“哎,天文学家,那个云叫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
段灼听着这莫名其妙的称呼,无奈笑了声。
蒋随一直把大气与天文混淆,但凡是天上的东西,都觉得是大气科学领域会研究的,他段灼就是本行走的百科全书,真人版搜索引擎。
细细思索一番,段灼解释说:“堡状卷积云,是比较短暂且罕见的。”
“那说明咱们今天运气很好啊。”蒋随朝着程子遥挑挑眉,“你脱单几率又拔高了。”
段灼完全不懂他是怎么将这两件毫无关联的事情串联在一起的,就像不懂为什么早上吃到双黄蛋,就意味着一天都会有好运。
不过这种精神鼓励程子遥似乎很受用,他把脑袋搁在两个座位的中间,笑眯眯地说:“说实话,昨晚上我在网上算命了,大师说我今年桃花运爆棚,只要好好把握,就能脱单。”
“是吗?”蒋随很感兴趣的样子,回过头问,“多少钱算的啊?”
“随缘,他说随便给,我给了二十块。”
“准吗这个?”
“准啊准啊,可准了,我看到他上次算一个明星有牢狱之灾,结果真的吸毒被抓。”
段灼之前看过不少有关心理学的书,大概知道一些所谓的大师忽悠人的套路,正要和蒋随解释,又很好奇他会算点什么,没有打断。
他以为蒋随和程子遥一样,向往爱情的滋润,而蒋随却说:“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上奥运会。”
这是一个没有经过思考就抛出来的问题,可见问题的主人对此有着强烈的期待。
当程子遥问到段灼,有没有什么愿望想实现,段灼巴巴望着窗外的天,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要为之奋斗的目标。
不知道为谁而活,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活。说好听点是顺其自然,说难听点是随波逐流,没有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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