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曼有片刻的动容。

    楚老低头望着那双清冷倔强的眸子，又问：“那么，你呢？”

    “你这辈子的感情呢？”

    “好！不提你我的感情，我们说点别的感情。”

    “陈曼，这里有你在a国没有的一切。这儿有你的女儿，她现在很幸福、很优秀，她也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

    “这里有你的外孙，将来还会有外孙子，这里有孩子们将来承欢膝下的生活。”

    沉吟许久，陈曼深吸口气，扬了扬高傲的透露，顷刻之间恢复了她曼夫人的仪态。“楚云峰，或许我们都是自私的人。你现在问我这辈子的感情呢？你不妨问问年轻时候的自己。前妻离开不久就遇到了此生真爱，担心造成不好的舆论，影响楚家的发展。你那时候的感情呢？”

    见楚老哑口无言，陈曼淡淡的笑了，那并非是对方被自己戳中了心思的得意，更像是“我早知道”的一种凉彻心底的遗憾。

    “孝顺的女儿、可爱的外孙，未来更多的可爱孩子，你描述的很美好……”陈曼转过头慈爱的望着婴儿床上的小娃娃，眼底的温柔自然洋溢。“的确很好，既然这么好，这样的养老生活，你自己过吧！”

    陈曼收回了视线，腰背笔直。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规划如此清晰。乔乔愿意接受我，我保证今后不再打她孩子的主意，跟她好好保持远距离的母子关系。孩子们愿意出国去玩，顺道可以看看我。

    如果他们不愿意，我会用心给孩子采购一些书籍和玩具，不远万里邮递过来。

    至于我的事业，现在才刚刚要开始。”

    “有些人占了家族的光、占了男性的属性，早早成功；有些女人则要靠自身的努力，靠后天的积累，大器晚成。”

    “属于我陈曼的时代，才刚刚到来，我再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什么。我年轻时候就懂得的道理，到老了不可能再犯这样的错。”

    “感情这东西，是奢侈品，不是刚需。”

    “如果幸运，遇上了很好；如果没遇上，也不用为之而遗憾。”

    楚老皱着眉，不甘心道，“你敢说你没遇到过？”

    “遇到了怎样？”陈曼反问他，“对方回以我的是什么？什么都不付出，让我甘心成为牺牲品？对不起！我不愿意！一个不愿意为了牺牲任何时间、名誉，为了家族、名声打拼的男人，这样的爱情，遇到了不如没遇到！”

    两人在婴儿房内剑拔弩张，虽然音量很小，可多年来练就的气场足以让对方感受到摄人的魄力。

    高手之间的对决，无需声音大小来传递。

    一个眼神，一个词语，一个动作，足以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情绪。

    事已至此，陈曼无心再留在这，此番对方，实在影响心情。她撂下一句，“你智商不低，这些话你肯定听得懂。我后天离开c国，我明天买点孩子的玩具，再来看我！的！外孙！”

    是我的，而不是我们的。

    一个字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婴儿房内，留下楚云峰独自思考刚刚陈曼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