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胡亥的行程是颠沛的。 车马昼夜兼程,一日一夜便赶到了郢寿,而后换乘大船进入云梦泽,直下湘水,再换成小舟,从灵渠进入到了岭南,刚踏入南海地面,胡亥便听从任敖的建议,落脚到了番禺,只是却被人告知,赵佗等将领前几日已赶赴象地。 胡亥若想见,只能前往象郡。 旬日的颠簸,在一个清晨的上午,胡亥达到了象郡的治所,临尘。 这是一座跟中原风貌迥异的边远小城。 低矮的砖石房屋歪歪扭扭的排列着,两条狭窄的小街,也弯弯曲曲的,不时有水流从街道旁流过,灼热的阳光下,街道上行走的市人很少,然无一不是草鞋短衣赤膊黝黑,只是相较其他地方,多了一顶硕大的竹编。 这种竹编被当地称为斗笠! 胡亥的数百人马队,就这么在街上穿梭着。 小街两侧,有几家横开至多两三间的小店面,堆着种种奇形怪状的竹器,还有各种红黄色弯曲物色,一间间破旧的门板与幌棋上,都画着各种蛇鱼龟象等色彩绚烂而略显神秘的图像。 但更多的根本无法辨其形状。 胡亥坐在马车上,望着街道两侧的迥异见闻,脸色却很不好看。 他堂堂大秦公子,原本定下在番禺。 结果赵佗等人说象郡这边有状况,需要驻守,根本不跟他商量,就直接告知去临尘,这一路颠簸下来,胡亥早就没有了游玩的兴致,整个人更是不满到极点。 砰! 胡亥将窗帘放下,冷声道:“赵佗真是好大的胆子,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不仅没有提前安排,还让我来这种破地方,若非是我接下的令,不然我当时就直接翻脸走人了。” “真是气死我了。” 胡亥在马车内骂骂咧咧。 赵高目光微动,笑着道:“公子切莫动怒,南海毕竟平息没多久,环境恶劣,百越人对朝廷又多有不服,不时带人越境挑衅,赵佗将军不顾辛劳,坐镇边疆,实是在为帝国着想,公子此行为的是犒赏大军,岂能因小失大?” “公子姑且容他一次。” 胡亥冷冷的看了赵国几眼,最终也没有开口再说。 只是脸上的不满肉眼可见。 很快。 胡亥就到了大军的营地外。 刚一踏进秦军幕府的石门,胡亥的脸色更显难看。 不仅是随处可闻的浓烈草药气息,也不是匆匆进出的将士吏员们的哀伤神色,而是幕府迎接他的粗简,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军队的大营竟是山石搭建的,粗糙的石块石片墙没有一根木头,就是用大小竹竿撑起来的一顶牛皮大帐篷。 迎接的士卒更是瘆人。 一个个精瘦黝黑,眼眶大得吓人,颧骨高的惊人,嘴巴大得瘆人,完全没有咸阳老秦人的那种敦实壮硕,甚至四周士卒都没有皮甲铁甲,更没有那神气十足的铁胄武冠,人人都是上身包裹一领黑布,偏开一袴,怪异不可言状。 在胡亥眼中,眼前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秦军锐士,而是苦做生计的贫瘠流民。 甚至连流民都不如。 胡亥阴沉着脸,跨进了幕府大帐。 赵高、任敖紧随进入。 进入军帐,立即有将领上前相迎。 “末将赵佗参见公子。” “臣吕嘉参见公子。” “臣杨翁子参见公子。” “.” 近十名将领见礼。 胡亥冷着脸,不满道:“赵佗,你可是让我走的好辛苦,我分明早就告知给你,我要来番禺,为何你不会去,反倒让人引我到这象郡临尘?你究竟有何居心?!” 胡亥丝毫不惯着,直接吐露着不满。 闻言。 赵佗一脸委屈道:“公子,末将实在委屈,现百越首领桀骏在前几日对南海、桂林、象郡三郡进行了袭击,各地都有不少的损伤,而末将在上个月便已向陛下请旨,将于近日再征桀骏率领的瓯雒军,意欲彻底击溃越人,彻底稳定南海。” “战事将近,末将岂敢远离?” 第(1/3)页